2011年8月22日 星期一

拒做奴隸‧不當奴才 (22/08/2011)

昨天,有兩則報道令筆者動容,一則是三百香港記者遊行,抗議警方阻撓採訪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在香港的活動,他們聲明「記者不可辱‧還我採訪權」;另一則是報道已故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長子胡德平憶述父親的話。兩篇報道刊在同一份報章內,給人互相呼應的感覺。

胡耀邦對他的長子說:「意識到自己的奴隸地位而與之作鬥爭的奴隸,是革命家。不意識到自己的奴隸地位而過着默默無言、渾渾噩噩的奴隸生活的奴隸,是十足的奴隸。津津樂道地讚賞美妙的奴隸生活並對和善的好心的主人感激不盡的奴隸是奴才,是無恥之徒。」簡單的說,人可分為革命家、奴隸和無恥的奴才。

新聞工作者的大忌之一是「習非成是」,見到錯誤的情況,就隨隨便便說:「一向都是這樣做的。警方常常阻撓訪問,不用大驚小怪,吵也沒用。」這類行家一定不是胡耀邦心目中的「革命家」。試想,整個行業沒有「革命家」,和平公義的社會更難出現,被壓榨的人民及其後代如同中了魔咒,永遠脫離不了奴隸生活。

日前,至少有三百多名記者以行動表明不願做奴隸,拒絕成為官方喉舌。既然,人可分成三類,難免有記者猶如奴隸,基於種種原因,每天默默地、渾噩地勞動,被迫成為官商權貴的宣傳工具。然而,最可恥的是,不少傳媒老闆及管理層為了私人利益,積極主動為壓榨者保駕護航,務求鞏固現行的體制。

事實上,香港約有十一份中文日報,昨天只有一份以頭版頭條報道記者遊行,只要對香港傳媒生態有點認識,對這「劣況」都不感意外。越來越多傳媒老闆和高層,已被香港及中國政府委以國內公職、特區勳銜、又或是在大陸經營龐大生意,他們怎會容許手下的傳媒大幅報道不利政府的新聞?

一名香港的前線記者認為自由像空氣:「告訴你,近年空氣愈來愈稀薄,含氧量正在下跌,在前線工作的記者,開始有點氣促!後方的市民,或許未察覺。」她也在網誌寫道:「記者發起遊行,不是為了行業利益!沒有新聞自由,最終是被剝奪知情權的是市民,社會從此失去監察政府的工具!」

香港記者尤其不滿的是警員阻撓採訪,並把採訪區設在離現場很遠的地方。回看本澳的五月一日遊行,警員同樣阻撓記者採訪,甚至發生衝突,治安警也事先張揚要設置採訪區。可惜,只有一個團體提出嚴正抗議,也有行家「側側膊」,不認同「小事化大」,更有傳媒高層指斥抗議者「搞事」。

可以預期,只要港澳警方繼續以內地公安的手法阻撓採訪,只要新聞行業還有胡耀邦心目中的「改革家」,警記衝突將會無日無之,持續抗爭也是理所當然。除非,「改革家」得到絕大部份市民的支持,否則,最終結局大多是擁有公權和武力的警方勝出,慘敗的不單是新聞工作者,而且也有市民。

那名香港記者在網誌說:「我們已沒有民主了,真的連僅有的自由都不捍衞嗎?」這是呼聲,也是警號。近年,澳門政府利用法規,以堂而皇之的理由,逐步剝削市民的自由,前有按《個人資料保護法》而制定的「在互聯網上發佈個人資料的注意事項」,後有待審議的《公共地方錄像監視法律制度》法律草案 (俗稱「天眼」法)。究竟,在立法會議事堂中,誰是改革家、奴隸和無恥的奴才呢?

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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