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自由不自由 (01/05/2012)

澳門政制發展諮詢期在上週一結束，政府只把增加立法會間選議席的方案放在諮詢文本內，手法令人側目，親建制社團從上至下，以謊言和歪理硬銷「民主倒退」的方案，手法也令人厭惡。雖然，每次採訪諮詢會都有嘔心的感覺，不過，無論個人的感受如何，前線記者就是要把它們隱藏起來，客觀地、全面地、如實地盡力報道，好讓市民關注、了解和思考。

然而，諮詢期結束前的十多天，一隻無形的手伸入多間新聞機構。進行友好溝通後，有編輯淡化、扭曲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的民調結果，有編輯索性最相關整篇報道抽走，有編輯則全文照登本地社團製作的、未受外界質詢的民調鱔稿。也有前線記者被上司無理刪除不利增加間選的報道內容；被上司勒令不准報道公眾諮詢會中，新聞局人員限制採訪和警員抬走市民的事實。

筆者無意干預各機構的編輯自主，但要提出的是，編輯自主的基本和前提就是尊重記者客觀地、全面地、如實地報道，且要獨立於任何個人名利，否則，編輯自主只是出賣新聞自由和專業的藉口，實是蓄意蒙騙，對社會百害而無一利。有資深記者形容新聞界的現況是進入「冰河」。前線記者的專業和尊嚴受到了侮辱，他們有窒息、憤怒、沮喪、疲累的感覺，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因為上司粗暴的自我審查，令前線記者的報道往往與不符事實，連累他們外出採訪時，不知被市民斥責、譏諷了多少次。其實，記者也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公民，當中，很多更是年資很短的年輕人，為了一份使命才加入新聞工作者的行列，他們不是為了高薪厚祿、名利權貴而來，只望生活可持續便可，為何那隻無形之手和他們的上司，每天迫使他們選擇自動離職或自我出賣呢？

新聞歷史告訴我們，干預往往源於政治和經濟。「行政長官崔世安，以往，每當新聞界投訴受干預後，你總會被傳媒查詢後，站出來一再重申政府尊重新聞自由。雖然，僅是短短一段澄清的說話，聊勝於無，前線記者總會有點點踏實、安心的感覺，危機感也會稍稍散去。然而，筆者有一疑問：你的政令能夠下達嗎？知否你的下屬為新聞自由做了甚麼好事呢？」
                                                 
雷鳴